安装资质,关于“奇奇怪怪”建筑头牌们的史上最

原文标题：低俗建筑评论之荷兰建筑和库哈斯以及我们的梦中情人们

作者：朱亦民，男，1967年11月生，西安冶金建筑学院建筑系建筑学专业学士，荷兰贝尔拉格建筑学院(The Berlage Institute in Rotterdam)建筑学硕士。现任职于华南理工大学建筑学院，副教授。

按：本文受到已故美国老同志菲利普·约翰逊的启发，他关于建筑师是妓女的论断为本文的格调提供了重要参考。另本国上世纪一位已故的伟大人物所发明的“摸论”对本文亦有贡献，但本文境界与伟大风马牛不相及，故与“摸论”只有表面的相似性。

（头牌们--摄于纽约希格拉姆大厦四季餐厅1996年菲利普·约翰逊90岁生日聚会）

由于非常偶然的原因，我成了第一个被贝尔拉格学院录取的中国大陆学生，稀里糊涂跑到荷兰去留学；回国以后，在杂志和媒体上写了一些评论荷兰建筑的文章。但是我没有按照国情出牌，写的东西很不煽情，甚至说了一些荷兰建筑的“坏话”。按照咱们这儿的规矩，到国外留学大约相当于拜武林高手学艺，学回来以后只能说师父如何了不得，或者不吭声对打听小道消息的人做不屑状。假如碰巧走了狗屎运，傍上一武林盟主，那更是牛逼哄哄如同碰上整形高手胸脯由A罩杯变成了H身上长了三个脑袋，不扇出7级以上的大风简直就是对不起观众。所以我这个做派如同下山之后逢人就说我师父也不是喝风屙烟的神人而且还有狐臭，简直是不开眼—上海话叫拎不清，广东话叫痴线（音qixi），陕西话大家都知道叫SB。往轻了说，也是没脑子的直肠子驴。

除了犯了直白的错误，我这个做派在我们的氛围里好像还有装逼的嫌疑。按说我也是属于走了狗屎运的傻逼之一。因为荷兰建筑最近十几年一直很红，我又碰巧成了第一批留荷的学生，建筑界又正如同打了鸡血一样山呼海啸地口淫荷兰人，正好可以趁势做了荷兰建筑的老鸨，忽悠完媒体忽悠甲方。可偏偏别人都说荷兰建筑了得，就是生了疮那也是艳若桃花，是人体艺术的新形式，我非得咋咋呼呼说那叫有病--想想真是惭愧呀！

这个情况从我回国后就一直是这样。也不是我存心要跟人打别--当然我承认我有见不得人装逼的毛病，还有就是记性太好—记性好本来是美德，可在我们这儿也不一定，得分什么该记住什么不该记住，我是把该记住的不该记住的全记住了，所以就成了毛病。在我看来，我们这里是把荷兰建筑当成了梦中情人。这个当然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大家知道曾经美国建筑也充当过这个角色--还记得格雷夫斯吧？艾森曼我们也不陌生吧？学生里还流行迈耶呢，还有安藤忠雄、矶崎新都曾经是我们手淫的对象，是吧？再往前数我们还曾经和内分泌失调长满了腿毛满嘴口臭的苏联老大姐鬼混过呢！这个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主要是在我看来，我们与情人之间的互动非常不好，过于被动，肢体僵硬而且没有想象力，完全没有生动活泼的大好局面，简而言之，就是非常的不好玩，像个尸体—有人可能觉着这个比方太过刻薄，那好吧，我们可以说中国建筑界像个总是处在青春期的中学生，长了满身的肌肉，荷尔蒙也够发达，就是不大知道怎么办事，既不懂情调，也不会调情。我的意思是很多年前就这样了，到现在还看不到青春期结束的希望，这个让我觉得很泄气.

还是说回到荷兰建筑吧。

荷兰建筑很红，这个情况大家都知道完全是因为他们有建筑界男一号明星库哈斯。我举一个例子：上面提到的艾老师（不是艾未未啊）在1995年以前到处给人开书单。他开的最大的单子是建筑学二十世纪下半叶三大名著--《城市建筑》、《建筑与乌托邦》和《建筑的复杂性与矛盾性》，此三书为必读理论著作（不知道这三本书的罚回家学习李老师著作三天，或者三个代表理论一礼拜，或给女朋友洗内裤三个月）。1995年以后，艾老师的三大名著就加上库哈斯的《S, M, L, XL》变成了四大名著。这基本可以说明库老师是很牛的，同时我们也知道了库老师上位成建筑界一哥的日期大概是在1995年。顺便说一句，这件事还给了我们一个重要启发，建筑师要想出名，写书一定要够厚，比如说1000页。

当然在中国，一直到2000年后库哈斯才变成头牌，这比较符合中国的国情。这么说完全没有贬义，比如英国佬就说欧洲大陆的主流理论要通过英吉利海峡得花十年的时间。可见中国没英国人那么保守，传到中国大概只晚五年—扯的有点远了，其实我是想说中国建筑界虽然滞后一些，一旦搞起来那就像是热恋中的小女生一样，相当的容易进入很high的状态。这个情况我们已经见过很多次了--别他妈跟我说你都不记得了！--比如说十几年前有很多人讨论解构主义，大家做设计都像是被锤子敲坏了脑袋一样，一根直线都画不出来；再比如二十多年前，我们这里闹后现代，建筑界天天把语言学挂在嘴边，一讨论起来最低档次也得是结构主义。什么文化啊，符号啊，能指啊，能扯的全都给他扯上。老张搞文丘里，老王搞矶崎新，学院里还得有人研究研究詹克斯，就是戴眼镜特绅士的那位。甭管你是讨论什么问题，都先得来一句：知道什么是双重代码？倍儿有面子！那时候还有人告诉我建筑学的基础是亚力山大的图式语言（现在知道谁是亚力山大的举手！），那情形如今天网上的爱国愤青，小脸儿通红发出阵阵叫春般嘹亮的吼声。这么一比英国人简直就是性冷淡。

可是大家都知道，当年出趟国有多不容易，想见一见明星偶像也是相当困难。因此搞解构和后现代的时候，中国建筑界的表现正像个被梦中情人魇住了的中学生，天天对着情人的画像手淫。

现在不同了。现在已经是去巴黎纽约如到乡下自驾游一般的时代了。周围的海龟不是哈佛的就是耶鲁的，你要没在Ivy League混过你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全世界的建筑师都很巴结中国建筑界。这相当于一个小丫头长成大美妞，想让男人没有想法很困难，所有人都想摸两把。所以我们基本上已经可以亲切地称库哈斯Rem了。对中国建筑界来说，原来只能在画上看看的情人们终于站在面前了--而且还是活着的！这是多么令人鸡冻啊！！怎么能令人不产生与偶像们培育intimate的relationship的冲动呢！能站在Remzahastevenitotadowolfdanielwinyfrankpeternormanrichardsomkpf#$%&^%面前搔首弄姿，并有机会深情款款地摸着他们的小手，那该是多么令人充血陶醉而牛逼的事啊！

所以基本上现在我们天天就处在充血的状态中。在这种状态中人的小脑袋情绪高涨，但大脑袋就有点儿不太好使唤了，比如说我们这儿的业主总是花国际一流的大价钱请国际三流的北美设计师。还有我们的学生本科毕业就跟蝗虫似的往美国扎，个个都像成功人士，买东西只买最贵的，不买最好的，根本不在乎多掏几倍的学费。再比如说七八年前我们这儿建筑界闹过一阵前卫派，中文名叫实验建筑，也是极不靠谱的一件事。这件事在我看来基本上相当于是这样的：前面几十年我们跟女孩上床一直是穿着衣服干的，因为一直以来咱妈教育我们这件事只能是为了传宗接代，想东想西的格调太低，加上她脾气不大好，不按照她的意见办有可能被纠风办的人阉掉，所以这件事我们一直做得很变态。这样时间长了我们在床上鼓捣的时候都分不清应该是在前面还是后面了。后来我们终于明白了还是脱了衣服面对面做爱比较爽，而且有人去尝试了一下，于是引起很大围观，成了一个事件。照我的看法，我们终于明白过来了要理直气壮脱了衣服干，这肯定是大好事，可是也不必满大街嚷嚷嘛~如果实在觉得有必要向Rem他们宣布一下，可以起个低调点儿的名字，比如就叫“前派”，意思是我们已经知道和女孩做爱面对面比较好，这样既谦虚又有点幽默感，是吧？

好像又有点儿跑题了，还是让我们说回到Rem。Rem比较撩人的是他对城市的看法。他说当代城市没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建筑师对城市的认识。建筑师最好不要像个怨妇似的一天到晚抱怨这个不好那个不对。Rem说我们所得到的也许就是我们应得的，要接受它；他像得了痔疮的弥赛亚一样大声疾呼：请像受虐狂那样拥抱这个现实吧！如果强奸不可避免，就请享受它！！（后一句是我加的，嘿嘿）这个基本上就是他的态度。当然他还有很多具体的说法—比如我们这里记得最清楚讨论最多的一句：操你妈文脉！他所有其它东西都建立在这个态度上，包括那些我们的“前派”一知半解抄来抄去的很sexy的设计方案。乍一听你可能觉得这也没什么嘛，可要是想想二十、三十年前建筑界的话语权是掌握在像克里尔兄弟和罗西这样的老修女手里，再加上美国一批油嘴滑舌的后现代市侩--以老同志约翰逊和花花公子詹克斯为代表，每天跟唐僧一样唠叨着要和传统调情，你就得承认Rem这个想法还真他妈有点儿骇世惊俗的味道。

Rem是最早到中国来摸大美妞的哥们儿。可这么个不认识中文的老外不远万里跑到中国来难免不看走眼。比如他带了哈佛的少男少女到中国来摸底，回去编了本游记给老外看，还起了个调情的名字叫《大跃进》（我看应该叫“你所不知道的珠三角的秘密情人”，或者干脆盗一下白岩松的版权，叫“痛并快乐着”）。比较让我崩溃的是库老师又弄了个快1000页的书，不过好在里面全是照片。库老师在里面点了一通中国城市的鸳鸯谱，按照自己的理论对中国的现实进行了一番“投射”，顺带弄了N个copyright—说到这里我可以吹吹牛逼，这些催情的东西坦白地说对我都不怎么起作用，因为兄弟我在阿姆斯特丹的时候早见识过了。可能是还觉得料不够猛，在书里库老师通过比较中国建筑师建造垃圾的速度与美国建筑师建造垃圾的速度，宣布中国建筑师的效率是美国建筑师的1500倍！饿卖佛头肖譜！看起来特别像库老师从大美妞的包里翻出了一个卫生巾，惊呼一声：好大的一个创可贴呀！

Rem干这种事可不是头一回。当年他写新加坡，跟《大跃进》是一个路子，包袱是一个接一个的抖，洋洋洒洒写的那叫一个high啊。现在是互联网时代了，人人都知道他老人家年轻的时候当过记者。记者就是善于凝聚大家的注意力，把一堆杂碎搅拌成活色生香的大餐的那种，所以库老师善长七荤八素的煽情是一点儿也不奇怪。煽情煽的高兴了，忘了哪些是真的哪些是想象出来的也是有可能的—Rem也是人嘛！可是没想到新加坡人的英语都超级棒，不留神得罪了当地官府，新加坡地方小，人又没有幽默感，立马把rem的书给禁了。再后来他老人家还忽悠过拉各斯，无奈非洲兄弟实在是钱紧得厉害，除了垃圾堆比较壮观以外，连个立交桥都能修成烂尾工程，实在不给Rem面子，以至没有达到预想中的高潮。

不过我们的建筑界英语没新加坡人那么好--英语好的都是“前派”的人，在Rem面前比较羞涩，而且我们又很有钱，所以Rem的调情在我们这儿获得了诡异的效果，以至于到了“Rem就是高人一等，他说的就是看上去像鬼扯，也是有道理的”这样一种境界（当然离一句顶一万句还有一定距离，说明我们还有上升空间）。

我们这里总是会莫名其妙地冒出一些新名词，然后莫名其妙地过几年再消失掉，大家就像得了健忘症一样，谁也想不起来还有这么回事。估计这次也不例外。比如我们这里立马开始讨论密度问题，城市的“策略”问题，还有mapping，还弄出很多坡道组成的建筑。这些东西都是很严肃认真地费了很大劲鼓捣出来的，但就像是芙蓉姐姐跳艳舞一样，完全没有考虑到自己的身体条件，所以给我的感觉非常像恶搞--我还因此落下了个毛病，不能听人说“策略”这个字，听到之后身体反应疑似猪流感。另外顺便说一句，盖房子不就是增加密度吗？城市密度比农村大、中心区比边缘密度大还用讨论？这不就相当于我看见漂亮女生小脑袋肯定很激动，难道还要论证一下吗？Rem说要“大”，于是大家都说“大”了才好，让人感觉像进了女子整形医院，周围都是韩国学习回来的大夫。Rem说城市完蛋了，于是有人说让我们回到农业社会，重新洗牌。最为鬼扯的是我们的建筑界煞有介事地批评Top down的规划是不对的，是不人性的，应该Bottom up—我靠！您也不瞧瞧，您妈都快九十了，奶头都耷拉到腰眼上了，她让您装孙子您就得装孙子，让您扮情人您就得扮情人，您还想Bottom up？难道您不怕真理部的人半夜来敲您家的门吗？难道您想让您的妈妈把您的bottom切下来放到up的位置上吗？最让我受不了的是最近常发恶梦，梦里都是一个情节，我做了一个设计，既不妹倒也不哈迪，甚至立面都没有扭转90度，拿着它去见我的海归派甲方。甲方看到以后气的下面都湿了。

大家可能看出来了，我的意思是Rem固然有责任，但我们这里也是太不靠谱。

当然了，也不是说中国人笨，外国人都聪明。外国人也有大把没脑子跟着起哄的，这个我在荷兰就见识过不少。当初（2000年）我在贝尔拉格学院听Rem的讲座，亲眼看见他老人家向大家展示那幅著名的意淫世界经济的YES地图（没听说过的去股沟一下，再扇自己两个嘴巴）。台下听众(80%荷兰人)张大嘴看的哈喇子都流出来了，好像集体被捅了G点，连我这么迟钝的人都听见了叫床的动静。可他妈的现在--现在请随便哪位站出来给我解释解释金融危机是怎么回事？！发客！！

扯到这里我也有点明白我要说什么了--对了，基本上就是这个意思：外国建筑师也很衰，就像我的一个南斯拉夫同学说的“他们都在干同样的事！”他的意思是说这些建筑界的头牌们都在忽悠我们。据说英国的头牌经济学家已经向他们的女王道歉了，大意是说“Sorry！我们没有预测出2008年会发生金融危机。”可是那些跟风的建筑师到现在也没听他们放出个屁来。所以吧，用不着引经据典，这一件事就能看出建筑界的头牌们是多不靠谱—听他们的话办事，那基本上相当于指屁吹火。再往下扯，大家也知道那就是建筑学这个专业还能不能相信的问题了。这个我不是权威，这个大家都记得2000年的时候库老师发表过一通演说，大意是现在是互联网的时代了，建筑学再不改革就要玩儿完了，大概日期是20XX年。但是大家可能不太知道的一件事是，就在大约那个时候，库老师被好莱坞邀请参加一部电影的演出，他的角色是一间谍，但后来这件事没成。我的一个意大利同学说幸亏他没演，否则那一天就是建筑学玩儿完的日子。我没他那么悲观，因为我还没想明白库老师能不能代表建筑界。依我的看法，这么发展下去到20XX年建筑学不会完蛋，但建筑师的消息一定是出现在报纸和网络的娱乐版。

所以吧，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先把裤子脱了，量量清楚小鸡鸡的尺寸，这样至少头牌们递过来一个套套，我们还能知道合适不合适，是吧？

Rem给你个XXL号的套套，你好意思戴吗？

就酱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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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10月30日-11月02日陕西

2014年11月20日-11月23日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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